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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辉一副将行木就，魂不守舍就快要和他爷爷一起离开的样子。
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于华叶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臂膀，一点肉都没有了，他原本要泡人的，硬生生夭折了，现在似乎要转变成心理导师。
“二十一……”苏辉慢慢开口。
于华叶拽着他进了卫生间，对着镜子，“那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，人不人鬼不鬼的，要死不活的。生老病死人之常情，而你大好的年纪把自己折腾成这样？！”于华叶没忍住加重了语气。
苏辉很久没注意照镜子了，平时也没过多在意，镜子中的自己一双大眼不复明亮耸拉着，下巴有一层浅浅的青色，他不是不长胡子，只是长得特别慢，脸上的二两肉没了，又瘦又憔悴。
他喏喏地开口，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就在他以为于华叶要指责呵斥他的时候，于华叶只是把他抱到了洗手台上坐着。
他小时候缺了营养，个子不高，于华叶比他高一个头，抱到洗手台上两个人差距就没那么大。
于华叶挤了一堆泡沫抹在了他的下巴上，苏辉不明所以，睁着大眼睛看着他，刚要开口。
“别说话。”于华叶打断了他，苏辉长出来的那层浅浅的胡渣也不硬，软软的，拿剃须刀刮过两下就干净了。
苏辉没想到于华叶居然在帮他刮胡子，脸上被粗暴糊了两把须后水，那是于华叶每天清晨的味道，他心中胀胀的，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，连带着眼眶都红了。
他猛地一扎于华叶怀里，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，“我……我再也没有亲人了…”
他在于华叶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没有依赖的人崩溃的时候甚至不敢倒下，于华叶的动作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稻草。
于华叶没再说话，只是顺着他的背拍打着。
医院这边的房子比起宅子又小又没佣人，事情一过，于华叶就把人带回去了。
两个人都没什么行李，苏辉的衣服都是于华叶添置的，他在心里默数着欠于华叶的钱，衣服可以还给于华叶，但是治病的钱，丧后的钱，还有这些日子的伙食。
像滚雪球一样，越来越还不清了，天气已经入秋了，他心里寒得厉害，连带着手脚发凉，于华叶刚下车买来的奶茶直接塞进他怀里，热腾腾地驱散了凉意。
他不知所措递回去，于华叶却干脆利落接过来帮他插好吸管搁在嘴边，“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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